第二日,天气,阴转晴。
御墨沉终究还是去上了朝。
当然他是不想去的。
奈何……
时间回到四个小时前。
御墨沉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女人眼睛红红的,眸子里含有泪水。
御墨沉迅速在脑海里回想,自己那里做错了什么。
好像,并无。
女人看见身边的人醒了,立刻展颜一笑。
眸中有泪,眼角通红,嘴角上扬的弧度很假,太牵强。
在他身边就有那么委屈吗?
连自己的真实情绪都要藏着。
她没有感受到吗?
他的心,他的人都属她。
御墨沉把人搂在怀里,“兮儿,为何哭了?”
“没有,臣妾刚刚被风迷了眼。”
这人以往孟浪的很,自称臣妾的时候都仿若带着轻佻。
现在必然是难过的,声音一条直线。
“寝宫里何来的风。”
上官颜兮躲在被窝里哭了,从一开始的小声呜咽到最后崩溃。
温热的液体打湿了薄薄的亵衣,御墨沉觉得心间儿都在颤栗,心疼的厉害。
原来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只要她一落泪,就足以让他惊慌失措,慌乱不已。
御墨沉把被子往上拉,同她一起躲进了被窝。
他向来不会哄人,上官颜兮现在这个样子更是让他手足无措。
“怎么了?”
“跟我说好吗?”他是真的慌了,说话都带着点颤音。
他拍着她的背,“乖,莫哭了”
御墨沉哄了很久哭声小了,她的眼泪却一直流又不开口说话。
御墨沉被吓到了。
他将被子掀开,把人抱起来以哄孩子的姿势将人抱起低头吻掉她的泪水,“莫哭了,乖,告诉我怎么了。”
“皇上。”
“嗯。”
她又叫了一声,声音软软的,刚哭过还带着点沙哑。
“我在。”
御墨沉吻了吻她的唇角,如履薄冰,“兮儿,告诉我可以吗?”
他在征求她的意见,如果她说不那他就不问,他只需要她哭时给她胸膛臂弯的人是他,能将人抱入怀中的人是他就足矣。
“他们……呜呜”
她又哭了,御墨沉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轻轻吻掉她的泪水。
他对她向来很有耐心,也很温柔。
“乖,莫要再哭,他们怎么了?”
“他们说………呜说臣妾是妖……呜妃,他们还说臣妾是上官家的耻辱。”话说完她的眼泪又直流。
御墨沉不知道该怎么说,归根结底她这个样子都是他害的。
“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
他姿态放很低,没有一点一国皇帝的样子。
“呜呜……他们还说臣妾这个祸害勾的皇上不务国政,让皇上沉迷美色,还说臣妾不知羞勾引皇上白日里……呜呜”
“莫要难过了,是我勾引的你,日后谁要嚼舌根就把腿打断。”
“明明人家白日里都没有那个……他们还说皇上还与臣妾在一起就是……”
他向她认错,都怪他日日里黏着她心里却想着如何处置那些让他的神明掉眼泪的那些人。
“才不是皇上的错,都是臣妾黏着皇上才害的皇上不管理朝政的,她们骂我也是应该的,都是臣妾该死。”
唇被狠狠的吻住,带着侵略性的惩罚,他眼低猩红的可怕,被他禁锢着上官颜兮没有反抗的余地。
此时的他不是平日里温生的君子,不是平时清冷淡漠的帝王而是坠入深渊找不到归路的普通人人。
他是帝王,可帝王终究是个普通人罢了,压抑久了的情绪终于在这一瞬间抑制不住。
她怎么可以轻易说出死这个字,可有想过她走了他该怎么办。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的唇都肿了。
御墨沉垂眸,把人搂在怀里。
“皇上。”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正大光明的亲她,与其说亲还不如说带着惩罚的惊夺。
也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生气,他……刚刚失控了。
御墨沉再次睁眼眸中恢复一片清明,他没有看到怀中人眼里闪烁的零星笑意。
“兮儿,以后莫要再轻易说死这个字。”他拉起上官颜兮的手覆在心口,“这里会痛。”万蚁侵蚀的痛和控制不住的惶恐。
上官颜兮说好。
女人又流起了泪,“他们说臣妾蛊惑皇上,使皇上丢弃国政。”
“都是我的错,我这就去上朝。”如果他勤政一点,他们能善待她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不知哪个该死的污了她的耳。
“可是臣妾……”上官颜兮神情失落,碍于什么后面的话没有说出。
御墨沉懂了。
“我会很快处理完,过来陪你。”
上官颜兮甜蜜的笑,很温柔:“好。”
时间还早,御墨沉哄着上官颜兮睡觉,得到释放后大脑是放松状态,没多久怀里的人发出平稳的呼吸。
刚哭过的人软绵绵的的缩着身子,眼晴周围都是红的,嘴唇都是浅粉色,微微有点肿,像只没长大小猫狸,妖媚中更多的是可爱。
男人低头,在上官颜兮的额头落下一吻,轻手轻脚的下了塌。
男人刚走榻上女人的指尖敷在破了皮的唇上,眸中无睡意,扬唇轻笑出声。
还真是
欠收拾~
是以御墨沉去上了朝,只是态度敷衍的简直没有一国之君的样子。
一刻钟的时间就匆匆下了朝。
一众大臣倒是没有异议什么,甚至还松了口气。
毕竟正是因为有御墨沉这位帝王幽冥国才有如此牢不可破的地位,别国才不敢侵犯幽冥国。
他们还真怕这个帝王沉沦美色真的就撒手不管了。
这位主可向来不懂什么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
当初他还是太子时就从未插手过朝政,要不是那时幽冥国快撑不下去的时候这位突然捡起这个支离破碎的国,并将它送上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们都不敢相信那个沉默,清冷置身事外,他们认为碌碌无为的太子是原来是这般的桌尔不群。